乡村教师作为乡村社会的知识分子,一方面是乡村儿童智识的启蒙者、教育者,另一方面又是乡村社会文化的象征和代表,对乡村社会发挥重要作用。

  乡村教师作为乡村社会的知识分子,一方面是乡村儿童智识的启蒙者、教育者,另一方面又是乡村社会文化的象征和代表,对乡村社会发挥重要作用。一段时间,乡村教师的身份迷失制约了我国乡村教育发展乃至乡村社会发展。面对党的十九大提出的乡村振兴战略图景,新时代乡村教师应该重新确立自己的身份认同,以崭新的面貌投入到乡村教育发展建设中去。

  乡村教师是乡村社会的文化支撑

  早在1926年陶行知在《中华教育改进社改造全国乡村教育宣言书》中就提出“乡村学校做改造乡村生活的中心,乡村教师做改造乡村的灵魂”的思想。乡村教师作为乡村社会的知识分子,要追求三方面的转变以体现知识分子在乡村社会发展中的公共品格。

  认可乡村社会的独特价值,确立乡村发展的文化自信。 乡村是中华传统文化的主要发源地和承载地,关系着民族文化和民族精神的维系,同时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蓝图中承担着新的经济价值、生态价值甚至是治理价值。乡村教师要在乡村振兴进程中率先建立乡村社会发展的文化自信。

  挖掘乡村社会的文化资源,重构乡村社会的精神底色。 乡村是我们祖先几千年来耕作劳动、繁衍生息的地域,是中华文化生生不息、世代传承的主要载体,内化于心的守望相助、疾病相扶、诚实守信等传统美德,很多在现代文明中仍具有积极意义。乡村教师应该善于挖掘并应用乡村社会的优秀文化资源,为乡村全面振兴提供文化滋养和精神底色。

  持续追求自我的全面提升,争做乡村文明的现代典范。 传统上乡村教师被通称为“先生”,不仅具有文化象征意义,还是乡村社会学习效仿的榜样。乡村教师作为新时代乡村知识分子,应不断完善和提升自我,成为新时代乡村人民学习和效仿的文明典范。

  立足乡土,乡村教师有独特的教育资源

  现代乡村教师除了具备一般教师应具备的教育专业素养和技能外,还要体现出乡土性。乡土性是乡村教师的独特专业素养,具体来说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乡村教师能够基于孩子的乡土生活经验和认知经验开展有效教学,引导孩子高质量学习。 杜威认为教育是“经验”的重组与改造,经验意味着生命活动,是人的全部“生活”和“历史”。教育的展开过程就是与生命及其所处环境的互动和整合过程。乡村教师如果不了解乡村孩子所来自的那个乡村世界,不了解乡村孩子的生活世界,即使有再高的学历水平,拥有再多的先进教育教学经验,也很难开展有效的教育教学,乡村教师教育教学缺乏针对性,乡村孩子的高质量的学习就无从谈起。

  乡村教师能够充分利用乡村各种教育资源开展各类教育教学活动,让孩子获得全领域发展。 乡村教师应该摒弃“唯分数”“唯课堂”“唯教材”的教育教学观,引领学生生动活泼、富有生命力地成长和发展。乡村社会拥有丰富的历史资源、文化资源和自然资源,这些都是乡村社会独有的教育宝藏。乡村教师要善于利用这些资源,积极开发乡土课程,创新教育教学方法,将学科知识目标融入学生在真实世界中所遇到问题的解决当中去,尊重学生学习主体性与创造性,实现学生认知、社会与情感等多领域发展。通过乡土课程的开发与实施,让孩子可以有机会走出校园,走进乡村社区,走近他们生活与成长的乡村世界,与之建立起活动联结、情感联结、精神联结,在联结中认识与反思,进而形成认同感与归属感,使其成长为有根且智慧的乡村少年。

  乡村教师能够积极利用网络等各种资源和手段,为身处乡土社会的孩子打开拥抱世界的视野和能力。 乡村孩子虽然身处乡土社会,但思想上却可以与最智慧的先哲对话,与最先进的世界对接。现代科技手段的发展与网上优质学习资源的丰富,可以让孩子们了解外面更大更宽广的世界。引导孩子爱读书、会读书,创造小巧却精致的儿童图书馆,让孩子沉浸在书籍的海洋中,张开想象的翅膀,博览古今,纵横千里;教会孩子在网络上查找各种信息与资料,为他们打开面向世界的窗子。一个人的视野有多大,心胸就有多宽广。能否让乡村儿童既拥有乡村文化之根,又拥有宽阔视野之眼,取决于乡村教师的开放性与现代性。这个素养看似与教师的乡土性不直接相关,但乡村教师能否做到乡土世界与外面世界的恰切融合,恰恰是现代乡村教师专业素养的题中应有之义。

  振兴乡村,乡村教师成长路径很宽阔

  实现乡村教师现代身份与角色的转换,既需要乡村教师内在的自我觉醒与自我更新,也需要外在的环境支持与制度激励。

  倡导乡村大教育观,鼓励乡村教师把专业价值实现与乡村振兴理想实现联结起来。 每一个人的生存与成长都与环境有着密不可分的依存关系,乡村教师只有走出学校围墙,与乡村社会建立起积极的联结,认可乡村的独特价值并尝试将自己的专业价值实现与乡村振兴理想实现联系起来,乡村教师才能找到自我的精神归属,自我发展才能有所依托,才能实现乡村教师引领乡村社会文化发展的时代重任。

  承认乡村教育情境的独特性和乡土教育的智慧性,赋予乡村教师专业话语权。 在单维化的教师专业技术体系中,传统乡村教师与乡村社会的联结性、与乡村儿童生活世界的共融性集体失语,他们的创造力、反思力在效率化的技术宰制话语中没有一席之地。如果这种状况不改变,乡村教师的专业自主性就无法实现,知识分子的精神自治就会失落,乡村教师的公共精神的消减就在所难免。

  以乡村教师为引领者和共建者,为乡村教师创设专业发展与精神归属的共同体。 乡村教师的乡土性价值,应该成为全社会的共识。构建以乡村教师为引领的发展共同体,就是给他们提供一个专属的平台、创造的空间、发声的领地,在这里,他们可以互相分享、互相借鉴、互相鼓励,在集体的共建与反思中更新乡村教育实践、丰富乡村教育智慧、延展教师的生命意义。

  (作者:王海英 东北师范大学中国农村教育发展研究院院长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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