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炜表示,目前我国年度博士学位授予的绝对量仅为美国的30%,每百万人口中的年度新增博士仅为美国的7%。2009年至2017年,我国博士毕业生年均增长1.8%,低于美国同期增幅。2017年,我国博士毕业生5.8万人,比美国1970年的水平还低。

  “每隔一段时间,社会上就会出现‘中国博士研究生规模全球第一’‘授予博士学位的高校数量世界第一’的说法。这可不是夸我们,而是借此说我们‘虚胖’,只图脸面,只要数量不要质量。但是这个说法,却彻彻底底是个谣言!我们作为教育界的委员,有必要加以澄清。”在全国政协教育界别小组讨论会上,全国政协委员、西北工业大学党委书记张炜说起此事,有点激动。

  张炜表示,目前我国年度博士学位授予的绝对量仅为美国的30%,每百万人口中的年度新增博士仅为美国的7%。2009年至2017年,我国博士毕业生年均增长1.8%,低于美国同期增幅。2017年,我国博士毕业生5.8万人,比美国1970年的水平还低。

  客观而言,在10年前,我国博士教育确实存在重视规模而忽视质量的问题。根据2007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当年全国招收博士生5.80万人,毕业博士生4.14万人,而2002年全国招收博士生只有3.83万人,毕业博士生1.46万人。也就是说,毕业博士生在5年间增加了近2倍。这自然会引发对博士教育质量质疑。后来,我国严控博士招生规模,并提高对博士质量的要求,2017年全国招收博士生8.39万人,而毕业博士生只有5.8万人。从2007年到2017年的10年间,我国每年毕业博士生只增加了1万。这说明博士质量控制得到重视。张炜说的2009年到2017年的博士毕业生增幅不高,是事实,但之前扩招过快给公众留下的印象极为深刻。

  因此,舆论对我国博士教育的质疑,主要还是凭印象,而没有具体分析过去10年来我国博士教育在提升质量方面做出的努力。当然,高校也应该有虚心面对质疑的态度,要反求诸己,查找博士教育中存在的问题,比如,我国一些地方本科院校,不安于自身办学定位,盲目追求上层次,申请博士点,以举办博士教育作为学校提升水平的标志,这既影响本科教育质量,又让博士教育有一定泡沫。还比如,多年前,我国一些研究型大学,想扩大研究生教育规模,提高博士生占所有在读学生的比例,在师资不足的情况下,扩大博士招生规模,一个导师同一时段带的博士生、硕士生好几十个,这自然引起舆论质疑。当然,这种情况现在已经大有改观。由于能招博士的博导很多,有的博导招博士已经变得困难。

  与发达国家的博士教育相比,单纯比数量和规模,由于学位授予体系不同、社会经济发展情况不同,并无多大意义。比如,美国高等教育实行自主办学、自授学位,学位由专业机构认证和社会认可,美国大学实行学术自治、教授治校,导师在博士招生、培养、学位授予方面有很大自主权,是用导师的教育声誉和学术声誉保障博士培养质量。同时,美国社会已经形成“能力社会”,社会的学历情结不浓,读博士者不是为了获得一纸高文凭,而是出于发展自己的兴趣和提高能力。我国应该借鉴发达国家大学提高博士教育质量的具体管理制度和评价制度,比如,应给大学更大的自主权,推进大学进行现代化治理,完善导师制,建立科学的博士教育质量保障体系等。

  (作者系21世纪教育研究院副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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