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闹扎堆的大潮流中,学者们似乎需要平心静气做点理性思考:除却华丽招牌之中“新型”“特色”以及“国家级、省部级、校级”等定语之外,高校智库还剩下什么?如若这些冠以高大上称谓的机构本质上并不存在独特价值及其作用发挥机理的话,“高校智库”就是一个昙花一现的广告词汇。

  回眸三年来关于高校智库的理论研究和现实状况,不难发现,论文数量多如牛毛,交流活动此起彼伏,智库数量与日俱增,从无到有,竟已成百上千。在热闹扎堆的大潮流中,学者们似乎需要平心静气做点理性思考:除却华丽招牌之中“新型”“特色”以及“国家级、省部级、校级”等定语之外,高校智库还剩下什么?如若这些冠以高大上称谓的机构本质上并不存在独特价值及其作用发挥机理的话,“高校智库”就是一个昙花一现的广告词汇。

  缺乏“智”而标榜“特色”,显然没有意义;远离“慧”而号称“新型”,难免形同虚设。其实,相关组织以及职能活动自古有之。商末姜子牙,春秋管仲、百里奚,秦代的樗里子,西汉晁错,三国魏桓范等人,足智善谋,心系百姓,察天地人事之道,谋社稷百姓之福。皆因有智有谋还有胆,才能被誉之为“智囊”。渭水之滨,姜子牙与周文王畅谈治国兴邦之道;南阳草庐,诸葛亮与刘备陈说三分天下之计。君主若能鉴贤任能,则成就国家富强、百姓乐业之世。唐太宗汲取魏征之见,并不在乎其是不是“国家级智库”的首席专家;朱元璋如果面对上千家授牌智库,他又如何去甄别启用刘伯温?可见,当下高校智库建设,开不开咨询公司不重要,办不办会议论坛也不重要,挂不挂智库的牌子更不重要,关键在于能否“智取”不可替代的价值,否则,只注重外在的形式和排场,“智库”就会成为丁学良所说的“智枯”了。

  近来有关高校智库的期刊杂志、新闻网页、专家访谈、会议论坛,其内容始终在一个“圈内”来回游走,要么大力陈述高校智库建设的优势,要么上下解读政策文件,要么大谈国外建设经验。与此同时,也有少数学者发出了理性反省的声音,但理性的建构意见似乎并未引起足够重视。一个正确的决策要落实在健康的道路上,的确需要兼听则明。

  首先,高校智库由学科人员构成,但并不解决学科问题。目前我国高校学科数量虽多,门类虽齐,但是学科与学科之间组织划分过于清晰,学院与学院之间行政相互独立。在教学、科研以及专业化社会服务活动的全过程中,人员位格意识显著,各部门利益格局明确。智库无论是依托某个学科或者是依托多个学科建设,其运行效率均会遭遇到这种类科层组织的屏障,同时,也难以为各自学科的发展带来促进。

  其次,高校智库身在高校,但不能解决教育自身的问题。俗称“自己的稀饭都吹不凉”。近年来,高校内部管理改革问题层出不穷,教学中心地位、科研指标压力、教师专业发展、员工职业认同与归属感,再加上管理绩效纠结与社会大环境冲击,入“库”专家们如若不能静心修身、安业乐道,则难免“盘了别人的地,荒了自己的田”。

  再者,高校智库号称第三方,却难以扮演好独立角色促进社会问题的解决。高等学府作为社会的良心和先进文化、科技进步的引领组织,以多学科应对社会的各方各面,能否担当“知道”的天职,做出真正的“可研(可行性研究)”而不是“可批(容易获得批准)”的报告。当这个社会不断面临食品安全、生态恶化、经济下滑、文化稀薄和机构腐败等问题时,事前事后是否存在过“砖家”们的身影或者手笔。当下,有理有力有据的第三方独立报告仍旧是大家对于“智库”的期待!

  最后,高校智库虽强调自立,但基本解决不了自身的生存问题。国外智库的经费来源渠道多元,如:创始人专项基金、大型基金会、公司以及个人捐助、政府资助、出版物收入和其他投资收入,使它们不仅有充足的资金保障科研的进行,而且能够发表独立的观点。我国高校智库经费来源过于单一,要么来自于母体学校支持,要么通过争取上级获得专项资金保证,还有的,就不得不通过“中国式”运作获得立项开展相关研究。拿人的钱,说什么话?成为先决问题。

  于前生,智库是传统智囊的组织延续,其本质相近;于今世,高校智库的功能作用不在于名称标榜、牌匾更替。有智才是正理,而独善其身,不可替代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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