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在毕业时返校,武汉大学本科毕业生叶芃准备了一个多月,通过了“层层审批”和健康打卡,带着核酸阴性证明,终于换来了3天的返校时间。
想象中的毕业季应该是什么样的?是深夜和同学一起吃过的大排档,是堆满旧物和回忆的跳蚤市场,是最后一个踏出寝室的同学交给宿管阿姨的宿舍钥匙,是夏日里湿透了的学士服和无数次被抛向空中的学士帽……然而,在今年,对于不少高校毕业生来说,这些值得记忆的“常规操作”都难以实现了。
在疫情的影响下,本来可以在学校度过最后半年学习生活的他们也许只能草草回学校几天,迅速地打包,将几年的行李邮寄回家;本来可以在学校参加毕业典礼、观看毕业晚会的他们可能临时被通知不得返校,只能静静等待老师们把自己的行李寄回家;本来可以现场聆听校长的最后一课,却只能透过屏幕观看毕业典礼的直播,没有等来校长的亲手拨穗。
说不遗憾是假的,说难忘是真的。
为了在毕业时返校,武汉大学本科毕业生叶芃准备了一个多月,通过了“层层审批”和健康打卡,带着核酸阴性证明,终于换来了3天的返校时间。
“回学校的过程太仓促,心情也很复杂,感觉有些遗憾。这段时间,我很多同学都在朋友圈里发大段大段的感慨,很多人觉得没有走完一个完整的毕业季很遗憾。在学校的3天里,我只和一位老师合了张影。我想,以后我还会回到武大,穿上学士服,和老师和同学们补上毕业照。”叶芃说。
为了让学生们顺利毕业,不少高校为毕业生打包行李,还送上了毕业礼物。
“这件衣服留不留?”“这个笔记本是不是装上?” 6月14日一大早,一场“打包直播”拉开了哈尔滨工业大学老师隔屏为毕业生打包行李的序幕。109位老师、280名毕业生、55间寝室、877本图书馆借阅的书籍、2428件行李……这一串数字的背后,是学校在这个特殊的毕业季送给学生的特殊记忆。
当天一大早,伴着蒙蒙细雨,老师们穿着防护服、带着消毒用品,干劲儿十足地奔赴各自“包干”的学生寝室,打开视频,开始了“打包直播”,与毕业生共上了一堂别具一格的“劳动实践课”。有的老师一边清点物品一边念叨着“得绑紧一些,孩子们的行李路上千万别撑开了”;有的老师怕粘贴在编织袋上的行李签不够牢固,还自制了标签粘贴在编织袋的拎手上;材料科学系的老师还专门为同学们亲笔写了祝福信笺放在行李中。
并不是每一场告别都那么完整而有仪式感,但是面朝未来开始新的生活,是给曾经的自己一个最好的交代。
北京师范大学2017级硕士毕业生赵安琪原本准备返校,但最终退掉了回北京的车票。“心中五味杂陈。想起之前和室友们一起计划回学校要好好拍一拍毕业照,好好聊一聊未来。学校也为我们返校做了很多准备,留念场景,毕业典礼,拨穗仪式,我们的名字也出现在了北师大的某个毕业背景板上。尽管最后还是没能返校,但还是感受到学校贴心的关怀,那些线上的毕业季活动,让我备感亲切与熟悉”。
“想念北师,木铎声里,花香依稀。希望北京早日解除危机。希望北师大的食堂路上能重现熙熙攘攘,早日拥有平凡的一天。”赵安琪说。
6月23日,3000余名清华大学本科毕业生携着师长和同窗的深深祝福,踏上崭新征程。这场特殊的“云毕业典礼”面向全球进行中英文双语直播,大礼堂前、荷塘畔、西大操场上……学校打造了16处典礼会场,还有不少同学在线上参加了典礼。
清华大学校长邱勇在致辞中屡屡提到“命运”,他说:“疫情让你们进一步认识到人生充满不确定性,也进一步认识到每个人的命运与他人息息相关。你们的这些经历、思考和感悟,都会跳动为青春时光里的独特音符,进而合成为人生交响曲中的特别和弦。个人的命运总是融入在时代的洪流中。”
有些遗憾总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被弥补,母校从未离开,校长们仍然等着为这一届大学生们拨穗。
近日,中青报·中青网记者从多所高校获悉,今年未能参加学位授予仪式的毕业生,可以在之后返校参加一次学位授予仪式。清华大学表示,今年毕业典礼不安排学位授予环节,2019年10月和2020年1月、4月、6月毕业的学生可选择在今后任何一年返校参加一次学位授予仪式。中国人民大学表示,今年未能参加学位授予仪式的毕业生,可在2021年或之后任意一年返校参加一次学位授予仪式。在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2021年,学校将为2020届毕业生开设“专门通道”,由校长亲手为返校学生拨穗。
6月18日,在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2020届学生毕业典礼上,校长计金标为部分幸运同学准备了“校长有约”门票。凡是拿到“校长有约”门票的毕业生,在疫情结束之后可以预约与校长共进午餐,参加学校的跨年晚会,还可以完整再体验一天“大学生活”。这些奖品将和毕业生的证件、物品等一起,由学校安排寄出。
未来已来,迎接这一届高校毕业生的将是崭新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