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目前手机普及率极高,这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而不久前一项针对中美日韩四国网络时代亲子关系的研究显示,中国中小学生智能手机拥有率已经达到近七成(68.1%)。
法国瑟堡的Francois Dourlen是位历史老师,也是位艺术爱好者,他喜欢用手机上的电影截图借助错位手法拍摄图片,将标志性的电影角色融入现实生活,本来躺在屏幕中的电影角色经过他之手后就成了一个个有故事的幽默场景,带来令人捧腹的效果。(资料图片)视觉中国供图
从开学到现在,温良已经第四次跟儿子小树(化名)因为手机的事情起冲突。
小树在一所寄宿制中学上初一,为了沟通方便,学校允许孩子带手机。但是,学校对手机的使用有着非常严格的规定。刚刚过去的这个周末小树回家的时候,温良收到了老师带来的一张通知,通知上的主要内容是:小树在学校违反了手机使用的规定,一周内都不许将手机带出宿舍。
“不用问,他肯定又没管住自己,玩游戏了。”温良说。
温良的判断没有错,小树又在学校禁止使用手机的区域使用了手机,而且玩了游戏。毫无悬念,这个周末温良一家每周不足两天的团聚时光,又在辩论、争吵、冷战中度过。
其实,发生在温良家中的争论早已经“走”出家门“步”入社会。孩子的手机能不能带入学校?孩子的手机能不能进入课堂?手机问题已经成为整个社会的热点话题。
“如果我说赞同的话,估计回去就被家长‘吃’了,如果我说反对的话,我将失去那么多群体的未来。”陕西师范大学实验小学校长罗坤说。近日,第十一届新东方家庭教育高峰论坛在京召开,多名教育专家及中小学校长就这个问题展开了讨论。
的确,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国人目前手机普及率极高,这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而不久前一项针对中美日韩四国网络时代亲子关系的研究显示,中国中小学生智能手机拥有率已经达到近七成(68.1%)。特别是随着 教育在很多地方、很多时候还仅仅是简单的相加,并没有真正融合从而产生深层次的变化。
这种浅层次的相加不但不能促进教学反而会影响教学。
小树介绍,他每次“犯错误”的套路基本是相同的:拿手机准备完成老师交给的任务,用着用着就随手打开了游戏……
其实,用不用手机不是问题的关键。它的背后是一种“为了技术而技术”的形式化的东西。
“我在人大附中的时候开过一次学生代表大会,让学生写提案,写出他们对学校的要求。”王金战说,结果学生提得最多的是:反对教数理化的老师用PPT上课,“我是教数学的,数学的魅力就体现在惊心动魄的解题过程中,当它把你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突然峰回路转,那才叫数学之美。”
但是现在还有多少老师用粉笔进行过程演示呢?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老师曾经这样对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说:“给学生减负的根本办法是给课堂增效,但是现在的老师都在疲于落实各种改革措施,忙着学习使用各种新的教育教学技术,谁有功夫塌下心来研究具体哪个教学环节,很多老师上课就是讲PPT。”
最近在一次中小学校长论坛上,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听到国家教育咨询委员会委员陶西平描述的在一节小学语文课上看到的一幕:这节课的大概内容是一个下雪天小动物们跑到雪地上踩出了脚印,小白兔说“我会画梅花”,大公鸡说“我会画竹叶”。老师的PPT做得非常精美,课堂气氛也很好。但是在课程进行当中,一个学生举手说:“老师我觉得脚印是在雪地上,不是雪地里”。结果老师仅愣了一下,让学生坐下后便接着讲了下去。下课后,陶西平对这个老师说:这是多好的一个问题,为什么不展开讨论呢?老师回答:“我如果在这里耽误了,PPT就讲不完了。”
学生的学习效果不在于老师上课使用了多少高科技的手段,也不在于学生是否用了手机还是电脑,而是老师能否真正抓住教学过程中学生的每次提问、每次质疑,甚至是每一次错误,并且及时地给予最恰当的反馈。
老师和家长的担心都有道理。但是,当我们真正走近孩子的时候却发现,成年人的担心有些是过度的。
刚刚结束高中生活,现在在某大学中文系读大一的学生韩墨言说,她刚进大学校园时有一段时间上课不再使用笔记本,“改用手机拍”。
确实,正像韩墨言一样,不少孩子一旦脱离了成年人的监控就会“报复性”释放。但是,如果允许他们“疯狂”一段时间,事情往往会发生改变。
韩墨言后来发现,用手机拍照记笔记与自己用笔记是完全不同的,“用笔记录的时候,你大脑是运作的,但是手机拍,脑子不用动,没有思考加工的过程。”
兜兜转转,孩子们自己找到了正确的路。
确实,孩子的成长是一个学习过程。正如武汉小学校长李强所说的那样:如果不让孩子用手机接触那些海量的信息,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筛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