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腾的黄河,滋养着这片神奇的沃土;巍巍贺兰山,守护着奋进逐梦的各族同胞。 宁夏北部素有“塞上江南”之称,但自古以来,在山多川少、十年九旱的中南部地区,“富”是梦想,“穷”是标签。中卫市中宁县喊叫水乡满眼绿色的农田(2018年9月6日无人机拍摄)。 新华社记者 王鹏 摄 从输血式、救济式扶贫到造血式、开发式扶贫,从分散帮扶、普惠扶持到精准扶贫、精准脱贫,从东西部扶贫协作到谋划攻克深度贫困堡垒...
奔腾的黄河,滋养着这片神奇的沃土;巍巍贺兰山,守护着奋进逐梦的各族同胞。
宁夏北部素有“塞上江南”之称,但自古以来,在山多川少、十年九旱的中南部地区,“富”是梦想,“穷”是标签。
中卫市中宁县喊叫水乡满眼绿色的农田(2018年9月6日无人机拍摄)。 新华社记者 王鹏 摄
从输血式、救济式扶贫到造血式、开发式扶贫,从分散帮扶、普惠扶持到精准扶贫、精准脱贫,从东西部扶贫协作到谋划攻克深度贫困堡垒……宁夏回族自治区成立以来,中国共产党带领宁夏人民向贫困宣战。
生态持续改善、产业不断完善、贫困程度不断降低……宁夏各族群众生活发生历史性巨变。
宁夏固海扩灌扬水工程泉眼山泵站(2018年9月6日无人机拍摄)。 新华社记者 王鹏 摄
水润旱塬写传奇
“天旱窖枯水断流,麻雀渴得喝柴油。”这是中卫市中宁县喊叫水乡喊叫水村“旱”的写照。在76岁的村民张春文记忆中,村民家门可以不上锁,但水窖一定会上锁。
和喊叫水一样,周围不少村庄的名字里都有个“水”字,比如红城水、上流水等。水,是村民们祖祖辈辈最大的期盼。
宁夏固海扬水工程缓解了中部干旱区吃水难的问题,这是中宁县喊叫水乡喊叫水村建设的蓄水池(2019年7月23日无人机拍摄)。 新华社记者 冯开华摄
40多年前,一项缓解中部干旱区吃水难的重大举措启动。通过多级泵站和人工水渠,宁夏固海扬水工程将黄河水抬升数百米,沁入荒原。这项“生命工程”以4亿立方米的年均供水量,滋润了170万亩干涸的土地,给老百姓带来了摆脱贫困的希望。
“2004年,喊叫水终于‘喊’来了黄河水。”宁夏固海扬水管理处灌溉科科长张克强说,随着工程提档升级,辐射受益范围不断扩大,偏远的喊叫水成为固海扬水工程供水的重要地区,过去种植小杂粮的老百姓,发展起硒砂瓜等5大产业。
中宁县喊叫水乡喊叫水村的瓜农张平礼在瓜地里查看硒砂瓜的长势(2019年7月23日摄)。 新华社记者 冯开华 摄
盛夏时节,在国道旁的喊叫水乡瓜市上,摆满了西瓜、甜瓜,人流熙攘。从瓜地返回市场的张平礼掏出一叠刚收的瓜款塞给妻子,满脸笑容。
在过去那片苦瘠土地上,张平礼成为远近闻名的“种瓜大王”。“水通了,瓜甜了,一年种瓜能收入20多万元。”张平礼说。
喊叫水村硒砂瓜种植面积从1000多亩,发展到2.3万亩,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今年有望突破8000元。
破解水困才能破除贫困。新中国成立以来,宁夏历届党委、政府不断治水兴水,北调黄河水、南引泾河水、用好当地水,在不断增加水资源的同时,通过高效节水手段,提高水资源利用效率,把每一滴水用到极致。
中宁县喊叫水乡的瓜农在集市上售卖硒砂瓜(2019年7月23日摄)。 新华社记者 冯开华 摄
固海扬水、宁夏扶贫扬黄灌溉等工程的实施,给中部干旱带引来了黄河水,为发展现代高效农业提供了基础性条件;宁夏中南部城乡饮水安全水源及连通工程解决了113.53万人的安全饮水,圆了西海固老百姓的安全饮水梦。
水来了,喊叫水也“喊”回了年轻人。张平礼的儿子张定瑞大学毕业后在银川工作,现在辞职回家种瓜,成为第一个返村的年轻人。最近,他正在谋划成立合作社,扩大硒砂瓜销路。
“喊叫水连水都喊来了,乡村振兴也不会远。”张定瑞信心满满。
银川市永宁县闽宁镇原隆村一角(2018年8月17日无人机拍摄)。 新华社记者 王鹏 摄
山海协作石成金
贺兰山东麓,距宁夏首府银川市区约50公里处,有一座见证东西扶贫协作伟大创新的小镇——闽宁镇。
闽宁镇的建立要从西海固说起。囊括了原州区、彭阳、西吉等宁夏9县区的西海固地区山大沟深,除少部分河谷川地外,大部分区域生存条件极差。
新中国成立后,西海固的贫瘠牵动着党中央。这里一度集中了宁夏80%的贫困人口,是全国脱贫攻坚的主战场之一。
1996年是转折之年。当年,中央决定实施东西部扶贫协作,确定福建对口帮扶宁夏,时任福建省委副书记的习近平同志担任福建对口帮扶宁夏工作领导小组组长。1997年4月,闽宁协作第二次联席会议期间,习近平同志提议将西海固地区部分贫困群众搬迁到宁夏平原地区从事开发性生产。同年7月,在福建援助资金支持下,闽宁村奠基。
一辆拖拉机在宁夏银川市永宁县闽宁镇原隆村红树莓基地翻耕土地(2018年8月17日无人机拍摄)。 新华社记者 王鹏 摄
当时的闽宁村,还是一片“天上无飞鸟、地上不长草、风吹沙石跑”的荒滩。20多年间,从无到有、从贫到富,从闽宁村到闽宁镇,从“干沙滩”变为“金沙滩”,山与海的协作是中国扶贫攻坚伟大工程的一个缩影,集中展现了东西部扶贫协作的创造性探索。
因扶贫而生、因脱贫而兴,20多年来,在借助东部的资金、技术和人才等要素的同时,闽宁镇将外来资源和自身禀赋相结合,培育出酿酒葡萄和红树莓种植、肉牛养殖、设施温棚等特色产业,发展走上“快车道”。
“没搬迁前,再努力也难改变命运。搬到这里,只要肯吃苦,一定不受穷。”闽宁镇原隆村建档立卡户路建花从打零工做起,现在已是红树莓种植基地餐饮部副总经理,一年能拿8万元。
这是记者看到的闽宁镇:农家小院整洁气派,柏油路面宽阔平整,车间、田间随处可见火热的生产场景。
银川市永宁县闽宁镇原隆村肉牛托管养殖基地(2018年8月17日拍摄)。 新华社记者 王鹏 摄
2018年底,闽宁镇人均可支配收入已从开发建设初期的500元左右增长到12988元。
截至目前,福建省30多个县(市、区)先后轮流结对帮扶宁夏9个贫困县(区),福建、宁夏互派数以百计的干部挂职帮扶和锻炼,5600多家福建企业(商户)落户宁夏,8万多闽籍人员在宁夏从业……
从单向扶贫到产业对接,从经济援助到社会事业多领域深度合作,多层次、多形式、全方位的东西协作,不仅为宁夏扶贫事业注入新活力,也为中国扶贫的“闽宁模式”增添新内涵,更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巨大优越性提供新注脚。
宁夏盐池县沙泉湾荒漠化综合治理示范项目区内,连片的沙丘已经消失,只剩下一片留作实验观察的沙地(2019年7月17日无人机拍摄)。 新华社记者 冯开华摄
绿满沙海产业兴
毛乌素沙地南缘、鄂尔多斯台地向黄土高原的过渡地带,便是宁夏盐池县。历史上,这里曾是中国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的交融聚汇之地。贫瘠与贫穷,一直如绞索般捆绑着这片土地。
“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清扫沙子,风沙一来,在屋里吃饭,碗底能有一层沙,人到哪儿沙丘就跟到哪儿。”盐池县冯记沟乡马儿庄村村民白学宝回忆道,春季播种,一场风沙就把苗子刮死了,让人欲哭无泪。
“沙子满地跑,沙丘比房高”,这是历史上盐池生态的真实写照。当地一度有75%的人口和耕地处在沙区。
2000年,饱受沙害之苦的盐池县提出“生态立县”战略,开始全力修复生态。2002年,这个传统牧区使出了封山禁牧“大招”。
封山禁牧前,滩羊产业已是盐池的第一富民产业,封山禁牧岂不断了农民“财路”?全县80多万只羊被圈养起来吃啥?当地通过林地间作苜蓿、推广种植青贮玉米等,既有效破解饲料供应难题,也让草原自然生态得以恢复。
在宁夏盐池县宁鑫生态牧场,返乡创业大学生冯欢在羊场里抱起一只滩羊,准备给工人讲解滩羊养殖技术(2019年5月27日摄)。 新华社记者 郑卫 摄
山上用来绿化的柠条,而今成了“90后”大学生冯欢眼中的“宝贝”。“柠条蛋白含量高,加工后很适宜做饲草料。”冯欢说,他的饲料加工公司仅此一项产值就达200万元。借力盐池滩羊品牌,他还把高端定制羊肉产品做得风生水起。
草绿了,羊肥了,游人也多了。以自驾游、乡村休闲、农家体验等为主打的生态旅游,成为盐池经济新的增长点。去年,50万人次的年接待游客量,为盐池带来了5000余万元真金白银。
2018年9月,正式脱贫摘帽的盐池县,成为世代与贫困鏖战的西海固地区首个脱贫县。
绿意盎然的贺兰山(2018年9月4日无人机拍摄)。 新华社记者 王鹏 摄
盐池的“逆袭”,折射着宁夏的巨变。
沙化土地面积连续20多年减少,宁夏成为全国第一个实现沙漠化逆转的省区,过去“过度开垦-土地贫瘠-群众贫困”魔咒般的循环链条被斩断,一幅生态美、百姓富的“宁夏画卷”正徐徐展开。
黄河流经宁夏中卫市沙坡头(2018年9月7日无人机拍摄)。 新华社记者 王鹏 摄
新华社记者王磊 邹欣媛 何晨阳 靳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