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在新中国成立70周年的时间节点,该怎样探访、呈现青藏线,这是作为青藏铁路采访团成员的我们,在出发之前就反复思索的问题。如今,到了青藏线,到了现场,这个问题仿佛不再存在,我们每时每刻都被感染着、振奋着、洗礼着,在这群生动的劳动者面前,思考显得苍白,文字变得软弱。这使我们的采访,真真正正成了一次朝“圣”之旅。这个“圣”就是天路上的劳动者。  螺旋道钉  道钉,是铺设铁路时把铁轨固定在枕木上的专用钉...

  在新中国成立70周年的时间节点,该怎样探访、呈现青藏线,这是作为青藏铁路采访团成员的我们,在出发之前就反复思索的问题。如今,到了青藏线,到了现场,这个问题仿佛不再存在,我们每时每刻都被感染着、振奋着、洗礼着,在这群生动的劳动者面前,思考显得苍白,文字变得软弱。这使我们的采访,真真正正成了一次朝“圣”之旅。这个“圣”就是天路上的劳动者。

  螺旋道钉

  道钉,是铺设铁路时把铁轨固定在枕木上的专用钉子。在550公里多年连续冻土地段,青藏线使用的道钉与普通道钉不同,是专门设计的高强度防松螺旋道钉。其强度等级为8.8级,而普通道钉只有4.8级。青藏线共使用了300多万套这样的道钉,把铁轨牢牢固定在青藏高原永冻土层的枕木上。那些活跃在青藏线的劳动者,扎根雪域高原,以超强意志和毅力长期坚守极限条件下的工作岗位,正可谓天路上的螺旋道钉。

  5月9日,北京气温最高升至30℃。采访团一行到德令哈工务段关角隧道工区采访。关角,藏语意思是“登天的梯子”。关角隧道平均海拔约3600米,空气稀薄,长冬无夏,最低温度接近零下40℃。到达工区,迎着寒意弥漫的劲风,我们不禁裹紧羽绒服。拎着行李箱,上下几个台阶,人已呼吸急促、胸闷气短。团里最活泼雀跃的央视记者小梁也安静下来。我们知道,“高反”来了。

  然而,就是在这里,有一群螺旋道钉般的青藏铁路人,常年守护着这一高海拔长隧,35年无安全事故。自老关角隧道通车以来,先后已有14位工长和数百名职工在此坚守,一代代传承并书写着青藏线道钉故事。1984年,吴瑞青刚满19岁,就在关角山麓走上工作岗位。时光荏苒,他这一坚守便是35年。从毛头小伙到技术骨干,到老关角隧道通风工区工长,再到今天新关角隧道线路工区副工长。吴瑞青网名“六月雪”,生动地向人们描述出关角的气象特征。他告诉我们,在这里,习惯了就不觉得那么苦了;时间一长,就扎根了,坚守就成了一种人生责任,成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青藏线劳动者都有一种不同一般的坚守意识,像螺旋道钉一样沉默、坚忍、结实,承受高寒与风暴,承载重量与速度……在关角隧道跟工友们的交谈中,他们流露的不是彷徨、游移和怨悔,而是坚定、自信与憧憬。

  张生林

  今年63岁的关角隧道工区退休职工张生林,专程从西宁赶来接受我们采访。他说,一定要跟记者讲讲他的战友们——那些年轻铁道兵的故事。

  日历回翻到1975年,铁道兵第十师西进修建青藏铁路第一期工程。当时在铁十师47团2营6连服役的张生林和战友们奉命在关角山打通一条长约4公里的隧道(即老关角隧道)。恶劣的气候环境,复杂的地质构造,使关角隧道塌方成为当时青藏铁路施工中最为悲壮的一幕。几乎每个月都有战士牺牲,每个月都要开追悼会。经过一年多苦战,隧道终于打通,但50多条年轻的生命却长眠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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