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1日,江西于都西门渡口,两棵新长成的榕树下,红军烈士后代讲述着前辈的故事。随着他们的记忆,时间回到了85年前的秋天,他们还是孩童的那个傍晚。 1934年10月17日,傍晚5点,敌人飞机的轰鸣声渐渐远去,太阳余晖散落在600米宽的于都河上。虽是枯水期,但于都河水深依然有1至3米,中央红军要渡过这条河,水深处必须架起浮桥。一声令下,红军战士开始架桥渡河。 河水奔流,人潮涌动,送茶、送饭、...
6月11日,江西于都西门渡口,两棵新长成的榕树下,红军烈士后代讲述着前辈的故事。随着他们的记忆,时间回到了85年前的秋天,他们还是孩童的那个傍晚。
1934年10月17日,傍晚5点,敌人飞机的轰鸣声渐渐远去,太阳余晖散落在600米宽的于都河上。虽是枯水期,但于都河水深依然有1至3米,中央红军要渡过这条河,水深处必须架起浮桥。一声令下,红军战士开始架桥渡河。
河水奔流,人潮涌动,送茶、送饭、送木板、送草鞋给红军的群众从四面八方涌来,和他们的亲人告别。亲人们去向何方,几时回还,他们不知道,但他们坚信跟着党走,就一定会走向胜利。
“你要看好孩子,我很快就会胜利回家。”李连兴早在参加红军时,就嘱咐妻子丁招娣。
“我至多离开三五年,你一定要等我回来。”1932年,王金长去参加红军时,同样叮嘱妻子段桂秀。
丈夫参加红军已经几年,丁招娣、段桂秀一直在寻找丈夫的身影。
这次中央红军渡河远征,她们是想寻一寻参加红军的丈夫,有没有在这次队伍中,想着与他们见上一面,说声道别。
丁招娣,家住于都县城东门附近,在拥挤的人群中,她领着儿子李观福,不住地朝红军队伍里张望,希望能找到自己的丈夫李连兴。惊喜,失落,不甘,无望……她不知道丈夫在哪个军团,在哪里渡河,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他们每天都去找,但还是没有找到我爷爷。”李连兴的孙子李运华说。
中央红军离开了,开始了艰苦卓绝而又壮丽伟大的长征。
个子高大、读过私塾的李连兴,加入红军后,很快就成为红三军团一个连的指导员,但不久后在福建作战时牺牲了。“我奶奶一直带着我父亲艰难地生活着,一直在等爷爷的消息,等来的只是一张烈士证书。”李运华说。
亲人参军,等来一张烈士证书的还有很多。
“我父亲参加的是红五军团,我和母亲一直等他回来,直到1953年,等来了他去世的消息。”红军烈士谢石头古的儿子谢坚说。
一生未改嫁的段桂秀,也是在新中国成立后,收到丈夫去世的消息,只是她始终不愿意相信。直到今年5月,才在于都县革命烈士陵园看到丈夫王金长的名字。
不怕牺牲,前赴后继。跟党走的信念,为什么如此坚定?
6月12日,细雨绵绵,在于都河孟口渡口——红八军团渡河地,红军烈士杨有发孜的侄子杨成祥,讲了叔叔参加红军、中央红军渡河的故事,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当时,我们这儿田地分得好,人民群众得实惠,革命热情很高,纷纷参军,我叔叔就是其中之一。”杨成祥说,一时间,孟口村成了“扩红”示范村。
杨有发孜,1933年参军,后来牺牲在何处,家人无从知晓。一份泛黄的烈士证书上,记录了他牺牲的原因:北上无音讯。
历史远去,沧海桑田,但85年不变的信念一直在传承。
“爷爷他们抱着必胜的信念,跟党走,去长征,取得了胜利。对今天的我们来说,也要继承这个信念,那就是‘跟着共产党,就一定会有好日子’。”谢石头古的孙女谢云春说。
在新的长征路上,我们还有许多“雪山”“草地”需要跨越,还有许多“娄山关”“腊子口”需要征服。
“当年红军那么艰难,跟着共产党走,取得了胜利。今天,面对复杂的国内形势和国际环境,我们坚定理想信念,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发扬长征精神,定会取得新长征的伟大胜利。”江西省赣州市委党史办主任胡日旺说。
光明日报记者 王清彬 徐丹鹿 靳昊 孙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