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又至,大学教师必将再次面对纠结的难题:对学生的学业考核到底是“放水”还是坚持专业标准?这个原本毋庸置疑的常识已经成为当今高校普遍存在的问题。坚持标准或原则,许多学生会“挂科”,教师结“怨”受“扰”。选择“放水”,学生脱“困”,教师“无忧”。2015年,《中国青年报》为大学教师“放水”问题开展了一次调查,引发社会关注。事实上,“放水”或“适度放水”已成为大学教师的“新常态”。

  期末又至,大学教师必将再次面对纠结的难题:对学生的学业考核到底是“放水”还是坚持专业标准?

  这个原本毋庸置疑的常识已经成为当今高校普遍存在的问题。坚持标准或原则,许多学生会“挂科”,教师结“怨”受“扰”。选择“放水”,学生脱“困”,教师“无忧”。2015年,《中国青年报》为大学教师“放水”问题开展了一次调查,引发社会关注。事实上,“放水”或“适度放水”已成为大学教师的“新常态”。

  其一,学生不想学。移动互联、创新、创业、丰富多彩的社团活动、各种各样的娱乐活动,学生辗转其间,顾不及静心钻研课程,专注于“实用”与“近利”活动,耗费了许多时光,以至于无法按照要求完成作业和课程内容。如果学校严格执行课程、专业标准,大部分学生必然挂科。其二,学生评教与选课的压力。有时对学生要求太严,会导致学生怨,评教差。特别是选修课程,如若不能满足最低人数标准,则不许开课,而当某个教师“太严”的名声传出去,一些学生则避而远之,如此,人数不达标,课程即流产,既无法完成额定工作量,还会影响到绩效考核。两头不讨好,谁会坚持?其三,学校“清考”制度。即使教师严格按照标准严格课程考核,果断筛除不及格的学生,其后,还有多次补考的机会,最后到了毕业前期,学校还会再次“清考”。此时,“放水”变成了有组织的行为,以使得大多数学生在毕业顺利“过了”,以免后患。其四,大学生是法律意义上的独立责任人。师傅引进门,修行看个人,社会似乎并不以成绩论英雄。

  面对时局,大学教师又将如何在课堂教学和人才培养进程中担当责任并承载相应的教育使命呢?

  布鲁贝克说:“离开了专业标准,高深学问也就失去了他的尊严和价值。”大学教育质量来自每节课的质量、每门课程的质量,每位老师的教学质量。归结于一处,需要遵从不同专业历经发展而形成的专业要求、学术价值及其学业课程标准,离开了教育过程中这些具体的要求、价值、指向和标准,质量无非一句空话。

  而教师正是教育质量的前沿冲锋者和战线守护者。

  高深学问的本质是将普通的、非专业的人士排除在评价之外——除了专业同侪,其他人没有评议权和判断权。这样,大学教师事实上被赋予在专业层面上“审判”一个学子是否具备该课程所应该具备的、进入该专业从事高深研究所必备的能力。如果教师在这个过程中依据的是情理原则、他者归因原则,事实上就放弃了在知识法庭上所持有的公正、公平权力,从而为一个原本不合格的人进入该领域打开了方便之门。从价值判断角度看,这种行为归属于“恶”。因为他破坏了一个行业的整体标准和规则,进而导致专业生态体系的恶性循环,继而带来现实意义上的格雷欣法则——劣币驱逐良币。

  因此,无论被迫与否,“放水”皆是教育守望者的耻辱。惟有每位教师真正服膺于专业标准,固守专业尊严,在不尽完善的大学制度里,恪守各自的课程品质,成为专业的守护神,为专业发展冲锋陷阵,为课业标准坚守底线,做一个名副其实的教育者,大学的人才培养战线才不会垮塌沦陷。调查表明,囿于科研指标的压力,当前一般大学教师在教学与科研上花费的时间比是3:7,一些教师并不关注学生在课程学习中遇到的困难,很少与学生交流和沟通,主观上期望学生自觉、自主,其实是对教育职责的惰政和推却。塞林格说,“我只想做个麦田里的守望者。”

  其实,大学的人才培养策略并不需要改来改去,只要能够普遍严格并坚守学业淘汰机制,教育质量势必蒸蒸日上。但愿大学里充满高深学术、专业规则和课业标准的守望者。

  (作者董云川 云南大学教授,云南省政府督学,云南省高教学会常务副会长,省高教评估事务所所长。专注于大学精神及教育改革发展问题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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