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慕课”发展中的问题,需要保持必要的理性和合理的预期,不断研究、完善、丰富“慕课”课程体系和技术手段,提供必要的经费和政策保障。

  “慕课”是近年来全球最火爆的一种线上学习方式,从2013年开始,我国许多高校也都相继开设了“慕课”课程。但据“2014年慕课学习者大调查”显示,近一年来,“慕课”的用户由13万增加至65万,但“辍学率”仍比较高,注册学生中,至少有一半不会出席,出席的学生中约有一半能最终完成课程。

  由此可见,“慕课”的学习成效似乎并不如想象的那么乐观。其实,在“慕课”发源地美国,高辍学率也一直是“慕课”发展争议的焦点。据2013年发布的《“慕课”和开放教育:对高等教育的意义》白皮书显示,斯坦福、麻省理工学院、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三所大学“慕课”的辍学率高达85%-90%。具体到“慕课”平台,Udacity(在线大学)平台注册学生中只有10%左右的成功率,其中一门“程序入门”的课程,尽管有60000学生注册学习,但最后只有14%的通过率;而在Coursera(课程时代)平台学习“软件工程”的50000名学生中,只有7%完成了学习。在欧洲,“慕课”通过率最高的5个国家其实也并不高,比如希腊为13.6%,西班牙为13.1%,斯洛文尼亚为13.0%,德国为12.8%,捷克为10.1%。全球范围内,“慕课”获得证书的平均比率在4.3%。这和我国的调查相比,无论是辍学率,还是完成率或通过率,数据大体相仿。

  出现这种情况,让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慕课”的价值及其未来发展的可能。毫无疑问,在全球化、信息化、学习型社会等时代背景下,“慕课”对知识的获得、教学方式的变革,对教育质量的提高,甚至对未来大学组织的管理都会发生深刻的影响。但是,面对如此高的辍学率,笔者以为,需要从三个方面进行思考。

  坚信“慕课”代表了教育的未来方向。在信息化时代,尤其在大数据时代,作为一种大型网络开放课程,“慕课”具有革命性的意义。从2011年秋斯坦福大学教授赛巴斯汀·索恩新成立Udacity开始,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美国形成了三大“慕课”平台——Udacity、Coursera、edX(在线教育平台),三大课程提供商在互联网上提供免费的在线课程,短时间内有超过1000000人次的学习者加入“慕课”,被誉为“印刷术发明以来教育最大的革新”。“慕课”一时席卷全球,盛况空前,许多“慕课”平台建立起来。比如,英国开放大学联合建立的Futurelearn(未来学习),欧洲十一个国家联合推出的OpenupED(开发教育),我国清华大学推出的全球首个中文“慕课”平台“学堂在线”等等。这些“慕课”平台的建立,都充分表明了教育发展的趋势和方向。

  “慕课”是一个不断发展的过程。作为一种大型的在线开放课程,“慕课”并不是单一的,而是一个集成概念,表现出很多的类型。大致来看,“慕课”可以分为cMOOCs和xMOOCs两种。第一种cMOOCs出现于2008年,主要基于关联主义教育理论,强调在网络学习中的联系、关联、建构等。尽管也运用技术手段,但是更侧重于参与者在学习中的交流和互动,先后出现了多种形式,统称为cMOOCs。第二种xMOOCs出现在2011年,主要基于行为主义教育理论,强调运用现代化的技术手段和媒介,通过教材和视频等开展在线教学。比如时下流行的Udacity、edX、Coursera等,都属于xMOOCs。甚至有国外学者认为,这种划分仍然过于简单了。比如有学者把“慕课”分为:转换型、创造性、系统性、同步性、适应性、团体型、联接式和微型MOOCs。由此可见,作为一种网络开发课程的统称,“慕课”并非局限于某一课程模式或教学方式,而且它也是一个不断发展修正的过程。

  对“慕课”的发展要保持合理预期。且不说高辍学率,其实,就在“慕课”席卷全球的同时,美国就有批评者对“慕课”提出了质疑。2012年是美国“慕课”元年,非常滑稽的是,2013年在美国兴起了“反慕课”的思潮。根源就在于批评者认为目前流行的“慕课”课程实质上还是一种传统的课堂教学模式,只不过是搬上了网络而已,教育教学方式未能从根本上发生变革。即便从方式上进行修正完善,但是如何监测“慕课”的教学质量,能否大范围地引进学分认证和互认,都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和设计。此外,“慕课”的免费模式如何为继?如果没有政府或慈善机构的资助,免费模式的实施,只会让更多的高校望而却步或者保持观望。而一旦企业资本投入,那么,“慕课”的课程质量如何保证,又会成为新的问题。

  总之,对于“慕课”的发展,既要看到它的存在价值和未来发展的空间,但同时也要正视发展过程中的问题。我们需要保持必要的理性和合理的预期,不断研究、完善、丰富“慕课”课程体系和技术手段,提供必要的经费和政策保障,如此,才能使其成为改善我国教学方式、提高教育质量的有效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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